<font color=red>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中南海,一所面积不小但装修一般的住所里面,一位身材瘦削的老人正带着助听器安详地坐在沙发上。他身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台老式录音机,看样式已经很旧很旧了,但里面传出的琵琶声却还是那般清晰。
老式录音机的表现,似乎正如这位去年已经完全退休下来的老人,老则老矣,精神却仍矍铄。
一名特护忽然走了进来,步子很快、很急,但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响声,她知道老首长在听录音机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只是她此刻却实在有要事不得不来。
老人虽然听得仔细,但仍然察觉到有人进来,是特护的脚步,他听得出来。抬头看了特护一眼,笑了笑道:“该散步了吗?”
特护有些犹豫,好像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正想着怎么开口。
老人的笑容逐渐敛去,平静地道:“是不是宸儿惹事了?如果是,你就不要跟我说。他现在毕业了,要是做错事,党纪国法都在那里,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绝不为他求情。还有,家里谁敢为他求情,以后都不准来见我!”
特护舒了口气,决心已定,该说得事情还是要说:“小宸没惹事,他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俩流氓欺负人,上去说理,被人打了一棒子……现在人在医院。”
老人端坐不动的身形忽然一晃,然后迅速稳定下来,稳稳地站起身,摆手止住特护的搀扶,看着特护,严肃地问:“你刚才所说的,都是事实吗?”
特护坦然道:“两个流氓都被抓住了,肯定是事实。”
老人严肃的脸色终于松弛了一些,这时才露出一丝焦虑,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道:“我今天还没有散步,多走几步去医院看孙子,你就不要管,好吧?”
特护有些为难:“可您每天的活动应该有规律……这是我的工作。”
“小张同志。”老人站住,看着特护,轻叹一声道:“我理解你工作上的难处,所以一直以来都很配合,但现在我只是一个正在住院的孩子的爷爷。如果你为工作为难,这一次我就只能搞一次特殊了,秘书处那边,我会给他们说是我坚持要去的,你是因为拦不住我,这样他们就不会怪你。”
“首长,我不是怕领导怪责,我只是担心您的身体。”特护有些委屈起来。
老人笑了笑:“多走动一下,不碍事的。”说这就往外走了出去,特护只好快步跟上,扶住老人的手臂。
老人走了几步,随口问:“宸儿在哪里住院?”
“解放军[***]特护病房501号房。”特护在老人耳边回答道。
“特护病房?”老人忽然止住脚步,面色再次严肃起来,看着特护道:“他怎么能住特护病房的?一个政务院办公厅秘书二局的科级秘书,谁给他安排到国家领导人特护病房去的?”
特护面色一紧,解释道:“501房不能算是国家领导人特护病房,是老干特护病房。”
老人仍然紧崩着脸:“那就是占了我的位置了?”他哼了一声:“我是他的爷爷不假,他受了伤,我也希望他得到最好的治疗。但党有党纪,国有国法,哪一条党纪国法准许他用我的名义住特护房了?”
特护只好解释:“小宸那时候都昏迷了,这不是他的意思。好像是他们局领导也从那边路过,正巧看见小宸被打晕,这才送到[***]去的。估计……估计医院知道他是您的孙子了,所以才……医院也是一片好心,您看……”
“我看什么?”老人毫不客气地道:“一片好心就能把组织纪律丢开边了?那还怎么……算了,我跟你说这么多也没用。你通知他们,赶紧给宸儿换房间铺位!另外,你去我房里看看,抽屉里有我的存折,那是我出文集的稿费,应该有一万多块,你跟医院合计一下,算算账,看能住得起什么房就住什么房。”
特护楞了一楞,老人又犹豫了一下,有些迟疑地道:“我的离休工资要交党费和中南海的水电费,怕是不大富余了。要不……这样,你再打个电话去东方市,给他奶奶说下,她那里说不定还能凑一万多块来……兴许能住好一点。哦,还有,不要找他伯伯拿钱,他是管银行的,手里要是有多的钱,我该打断他的爪子!”
特护忍不住鼻子一酸,眼圈一红,差点流出泪来,老首长当了堂堂几十年的共和国“掌柜”,现在孙子住院,坚决不准住免费的特护房不说,住个普通病房却还要四处凑钱,怎能让人不感佩和心酸?
但特护不敢迟疑,连忙把老人交代的事情办了,拿着存折出来的时候,看见老人正有些焦急的转着圈子,右手里握着两颗核桃加快速度转动着。特护上前道:“首长,车就在那边,我扶您过去。哦,首长,这个事我已经通知了游秘书,他人在冀城,说立即赶回来了,大概要几个小时。”
老人点点头,随着特护走到车边,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稳重中年人,已经给老人打开车门了。老人走到车门边,正要坐上去,忽然顿住,转头对司机道:“小王同志,你注意一下里程,看有没有超过配给,要是超过了,迟点记得找我收汽油费。”
小王点点头:“是,首长。”他没有说多话,因为他已经给首长开了十年车,首长的习惯,他太清楚了,首长是绝不肯因为私人原因多花公家一分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