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最后一封邮件处理好,高承野抬起头来,长时间对着电脑太阳穴开始抽疼,他合上电脑,骨节修长的手指紧捏着眉心,不期然看到坐在地毯上趴在床沿研究剧本的女人。
她的头发松散地扎在脑后,右手拿着笔,低头的时候碎发垂落下来遮挡住她的脸颊,或许是阻碍了她的视线,另一只手把头发挂在耳后,神情专注得有时候甚至根本无暇顾忌,任由它垂落着。
他们斜对而坐,由是从他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见她时而舒展时而皱起的眉心,还有在灯光下显得异常美丽柔和的面容,有时还会幼稚的跟学生一样咬着笔尖陷入沉思。
是有多认真,以至于有人盯着她看了半晌也没有感觉男人倏尔勾唇,起身慢慢靠近她。
待修长的手指从她眼底抽走剧本,商熹抬头看过来,黑白分明的眼睛比钻石还要闪亮。
高承野粗略地翻看了几页,上面各种颜色的笔记几乎占据了纸张的空白部分。
他把她拉起来坐在床沿,手指在纸上那些工整的字迹上划过,转眸看向她的眼睛,薄唇轻启,嗓音些微艰涩:“为什么转学表演”
商熹一怔,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提起这个问题,她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沉痛,不过很快被掩去,轻轻笑了笑:“没有为什么呀,你不是一样没有当成导演吗”
她以异常轻松的口吻说道,不料被看穿。
“你跟我不同。”高承野的掌心抚上她的脸颊,浓眉紧皱,“告诉我为什么,嗯”
商熹的笑容僵在嘴角,张开双臂扑进他的怀里,那一瞬间眼角、鼻腔有酸涩上涌,她闭上眼睛,始终不说话。
其实原因很简单,父亲经营的公司破产,昂贵的学习费用让她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学业。
至于后来决定到首都的学校学习表演……
她从他的肩膀上抬起头:“我以为有一天能够有机会表演你的片子,那样就可以离你近一点。”
这也算是一部分原因吧,毕竟她没有想过在他得到那么高尚的荣誉之后居然会放弃当导演。
“谁知道你并没有成为高导,却成为了高总。”她轻吐了一口气,苦笑。
看吧,每个人都是有苦衷的。
“那样就可以离你近一点。”
听到这句话高承野愣了一秒,墨眸紧紧盯着她巴掌大的小脸,他终于明白这个女人即便自己当初曾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心意踩在脚底下,她仍没有放弃对自己的感情。
“对不起。”男人粗糙的手指温柔地摩擦她细嫩的脸颊,低沉喑哑的嗓音里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歉意。
商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元旦那天。”
“抱歉。”
商熹蓦然想起来就是这天他毫不留情地拂去她手里的苹果,还厉声叫她永远不要出现在他眼前。
想到这里她噗嗤笑出声,故意瞪大眼睛言语上编排他:“是啊,某些人可能永远都不知道那只苹果摔得有多疼,我当时有多负气 。高先生,那时候的你不要太神气哦。”
高承野点点她的鼻尖,宠溺一笑:“嗯,以后都听你的,你最神气。”
“都听我的,是你自己说的。”她跟着重复,之后调整了一个姿势,头靠在他的腹部,穿着白色棉袜的双脚蜷缩在身体一边,很享受这一刻的和谐静谧。
男人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她的长发,暖风嗡嗡地吹着,室内温暖如春天。
落地大窗的窗帘没拉严实,窗外璀璨的霓虹星光透过玻璃肆无忌惮地钻进房间,落在床上相互依偎的人身上,无形添了几丝旖旎。
时间越来越晚,越来越晚,商熹开始觉得头脑变得困顿。
“那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在学校里看到你,你去哪里了”头顶的灯光越来越暗淡,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时间有一瞬间的停滞,良久才响起男人略带感慨的声音:
“中缅边境。”
那一次差点没能回得来。等到死里逃生回到蓝城,没想到目睹的就是她跟别人的男人亲密的画面。细细想来,那个晚上他之所以会那样无情地赶她走,无非是因为情根早在她身上种下,一时失智才会做出那般举动,伤了她的心。
他看着枕在自己身上精致而无害的睡颜,忽的嗤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这世界的捉弄。
凌晨一点,高承野把商熹抱在床上睡好,替她掖上被角,执起她放在外面的手,低头在上面落下一个轻吻。
黑暗的光线里,男人的双眸发亮,俯身亲了下她的额头,发出一声低叹: “笑笑,什么时候让我当真正的男人”
“我想了好久。”
可惜,陷入沉睡中的女人是听不到一点声音的。
作者有话要说: 高总:快来快来,我衣服都脱好了。
笑笑:脱衣服干嘛,你要洗澡?
高总:不是,把第一次交给你。
笑笑:羞涩羞涩~
某福:纳尼?笑笑跟妈走吧,这个女婿某部位长时间不用可能生锈了。
高总冷笑,已经在活动手脚:呵——你还真敢说!受死吧!
某福:死了!
其实在我的构思里这是一段神仙爱情,就是我的文笔跟写法让你们感觉到这tm就是个垃圾爱情。
唉,不说了,自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