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记事起,顾熙言便模模糊糊记得外祖一族都住在山清水秀的乡间。外祖母和外祖父虽然不在身边,但对她的疼爱不减。她从小体弱,所用的进补之药,皆是外祖亲自配好的药方。就连她所用的膏脂水粉,也是林氏一族女眷传家的百年秘方,皆是市面上买不到的珍品。因此顾熙言虽然体弱,可胜在保养得体,很少生病。
顾熙言出嫁之前,顾母早早便将手头养颜滋补的方子都给了王妈妈,以防不时之需。
女子出嫁之后,囿于深门大院之中,若是遇上一个知道疼惜自己的夫君倒还好。倘若是遇上个好色又不知体贴的夫君,等到当家主母姿色衰败,一个接一个的小妾往家里娶,别提多焦心了。
女为悦己者容,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错。男权社会里一切以夫为尊,女子的姿容有多么重要,自然不言而喻。
只见王妈妈打开靛玉手里的精巧木盒,从里面拿出几个精致的瓶瓶罐罐,又细细给靛玉红翡讲起了功效和用法。
顾熙言打小便身娇体软,轻轻一碰便是一片红印子,就连蚊子叮咬也要好些天才能下去。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王妈妈一早料到,自家小姐恐怕难熬过姑爷的一味索取,对此早有准备。
顾熙言侧身躺在浴室的贵妃榻上,任凭靛玉在自己身上涂抹膏脂。
靛玉和红翡打小就跟着顾熙文贴身服侍,主仆间也没什么见外的。
只见红翡从沸水中取出煮好的药袋,小心翼翼的夹在顾熙言身下蜜处,又拿过一瓶珍玉膏,轻轻涂在她那白嫩的两团上。
红玉膏由三十二味药材秘制而成,涂抹全身,可以修复损伤,使皮肤幼滑白嫩,身体芳香不散。
昨晚萧让动作十分粗暴,方才扶着顾熙言下床时,她双腿直打颤,根本站都站不住。且不说身下一片狼藉,就连那白嫩两团上的两点红缨,也早已被啃咬的破了皮。
红翡的力道已经尽量放轻了,可珍玉膏刚一碰到那处樱红,顾熙文便眉头一皱,“嘶”
红翡看着她吃痛的模样,眼眶一红,险些滴下泪来。
王妈妈见状,苍老的脸上也皱起两道眉毛,心中暗暗给新姑爷记上了一笔账。
艰难的上过药,红翡又拿了一粒香肌丸放在顾熙言的肚脐处。
顾熙言在床上将养了半日,才堪堪能下地。
这会儿已经是一个时辰后,床榻上的一片狼藉已经被下人收拾的一片干净整洁,那块沾着血迹的白绫喜帕也被房里的管事妈妈收进了雕花红漆描金的木匣里去。
待主仆几人收拾的差不多了,外头早早已候了一屋子的人。
卧房里除了顾熙言陪嫁带来的四个丫鬟和两个婆子外,还有七八个专门伺候起居的丫鬟婆子,皆是平阳侯府的老人。
方才这些丫鬟婆子等在外屋,也大概听见了屋中的响动,几个近身伺候的丫鬟进去浴室伺候,出来的时候,皆是心中暗暗吃惊。
没想到新夫人将养的这般金贵
且不说梳妆台上的膏脂粉饼足足装了三层匣子之多,就连那些随身带来的瓶瓶罐罐,从配料到用途,皆让人眼花缭乱。
自开国起,平阳侯府便是当仁不让的豪门大族。萧让的生母老侯夫人乃是天潢贵胄的元宁长公主。
这些丫鬟婆子在侯府服侍多年,都不曾见过顾熙言带来的这些精致的闺中之物。有几个宫人出身的嬷嬷甚至暗暗咋舌就连元宁长公主在世时,也不曾这样的精致娇养
此刻,见靛玉扶着顾熙言袅袅婷婷的从喜房出来,一屋子人都噤了声,恭敬的低着头。
顾熙言缓缓行至上座,只见她穿了件绯红色百蝶穿花刻丝对襟长袄,下面露出一道藕荷色的撒花长裙,外头搭了件轻纱织金的褙子。
新嫁娘头一天自然是要穿红色的。可偏偏她这一身衣裳深深浅浅的红色交叠,华而不俗,别有新意,叫人眼前一亮。
元宁长公主早已离世,平阳侯府中许久没有女主人,因此全府上下早就对新夫人存了十二分的好奇。
方才顾熙言从面前经过,一股沁人心脾的香风随之袭来,仿佛要化成蝴蝶飞走了似的。这香味如兰似麝,屋里站着的一群丫鬟婆子皆是忍不住吸了两口,心中暗叹新夫人真真是个精致的妙人儿
更有几个大胆的丫鬟婆子抬眼偷偷瞄了顾熙言几眼,只见她面色明艳娇媚,整个人如同盛开的山茶花一般娇媚欲滴,一看便是昨夜被侯爷狠狠疼爱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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