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一出, 现场都有点哗然了。
倒也不是说五十万是个多大的数字,而是这个镯子本身就并不值这五十万, 更不必说还是直接从二十万叫到的五十万。
这人, 竟然就是上次岑瑜杀青宴时候看到的那个可以称之为少年的那个人。
他今天带了一个金丝边的眼镜,两边还有细细的金链子缀着, 他的眼睛斜长冷漠, 这眼镜落在了他的脸上, 岑瑜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叫做禁欲。
和之前穿的随意不一样,今天的他倒是穿了深蓝色的西装套装,只是里面的衬衫颜色轻佻,还是叫他看去年轻的很。
温薇收回了眼, “鱼鱼, 你要不是非要这个镯子不可,就算了吧。没必要。”
岑瑜见她这个样子就有点奇怪,“薇薇姐, 你知道这人的是谁吗”
温薇就说,“他是华家的独生子, 华家老爷子把他看的和眼珠子一样, 什么都依着他,我之前听说这小子离家出走,怎么这会儿又回来了”
“离家出走”
温薇不屑,“就是那种老派的戏码呗,不想要继承家业,可家里就他一个孩子, 不给他给谁难不成给别人拿去华老爷子气个半死,派了很多人去找,这小子猴子一样的,精的很,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岑瑜点点头,但她还是觉得,即便华家有钱,也未必就让他随便花啊。
温薇一眼就看穿了岑瑜的心思,“我让你别和他争,是因为他不是一个正常人,你以为这镯子就值个十万二十万,他要是想要,二百万都肯叫,再加上华家有钱,他又得宠,多少钱华家老爷子也都给他用。”
岑瑜瘪了瘪嘴,这还是她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这么想要一个东西,她又举了一次,“五十五万。”
“五十六万。”
“六十万。”
“六十一万。”
就好像是在逗岑瑜玩一样,只要岑瑜举了牌子,他的下一次喊价就是比岑瑜多了一万。
岑瑜皱了皱眉,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华盛还是很随意的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他的号码牌,不轻不重的拍着。
他的眼神半阖,藏在眼镜里头,像是迷迷糊糊要睡着了一样。
“一百万。”
要是穿越之前的岑瑜,一定也是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身穿华服,在这种地方举着牌子把一百万轻描淡写的说出来。
现场已经只有这两人在举牌了,所有人都看到他们在较劲。
温薇看了一眼岑瑜,忍不住又劝,“鱼鱼算了。”
不管你出多少钱,他都一定会往上叫的。
岑瑜抿了抿唇,她也知道这镯子不值这个价了,但她也不知道是在赌什么气,偏偏就是不肯放弃。
而这个时候华盛似乎是失了玩闹的心思,淡淡的收了牌子,手在桌子上轻轻的点了点,“两百万。”
这个十万的镯子,竟然叫到了两百万。
现场倒是也有些小演员,当即就有点咋舌。
岑瑜看着那根镯子,她突然就吐了一口气,或许这个镯子,的确就不是她的吧。
算了,就算是得到了这个镯子,又能怎样呢。
岑瑜突然看开,然后朝着华盛微微一笑,比了一个唇形,“恭喜。”
华盛手里又拿起那个号码牌,随意的晃了晃,他的眼神落在岑瑜的身上,里面总觉得是藏了什么,漆黑一片的,叫岑瑜有点不是那么舒服。
纪淮安刚从洗手间出来,落了座,坐在他身边的倒是之前在商场上有过几次合作的朋友,“纪总,来的晚了,错过了为美人出头的机会。”
纪淮安不懂,那人就指了指正是要被撤下去的那个镯子,“尊夫人似乎很喜欢这个牌子,一直举到了一百万,最后还是被华家的那一位拍走了。”
纪淮安立刻就是收了眉,暗自责备自己怎么好好的竟然是这个时候离席了,“成交是”
“两百万。”
那人摇了摇头,“华家的这个儿子,也真的是。那个镯子怎么能值得两百万呢,都是给华老爷子宠坏了。”
但他心里也清楚,这华盛未必是有多喜欢那个镯子,只是一直有人和他举牌抬价,就是起了那种好斗的心,非要拍下来不可。
再则这个两百万对于华家而言,的确也不过就是洒洒水而已。
若是能换的华盛开心一段时间,那华老爷子估计还觉得买便宜了。
纪淮安远远的看了一眼岑瑜,见她正垂头听着身边人的话,她嘴角微微上扬,但是他却看出来,似乎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中场过半,岑瑜出来去洗个手,这种觥筹交错的地方,感觉即便自己是在娱乐圈再生活多少年好像也是习惯不了的了。
她抽了纸巾慢慢的擦着手,突然就听见外面似乎有人说话。
那声音特别耳熟,即便只是说了很短的两句话,她也立刻就认出来了。
“纪总,久仰大名了。”这人的声音,岑瑜也记得,这种懒洋洋又玩世不恭的态度,除了那个两百万,还能是谁啊。
纪淮安的声音冷淡,“华公子,刚才拍卖的事儿,或许是有些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