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八皇子,算得了什么。
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刺杀那位魔师。
对杨熹来说,又有何好处
“罗平,你去召集众弟子,安稳住人心,别闹出乱子。顺带领着他们,把下了伏龙桩、降魔钉的几处方位都好好检查一遍,看坏了多少。”
锦绣华服的老者沉住气,让那个年长的师兄出去主持大局。
他转头瞥了一眼阴鸷青年,恨铁不成钢道:
“平日里欺侮乐安府的小门小派,气焰跋扈得厉害,这还没见着魔师的面儿,人都怂成这样了老子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种”
阴鸷青年似是觉得委屈,捂着肿胀起来的脸颊,小声嘀咕道:
“儿子掳掠过来的那些女侠、小娘,爹你也品尝过滋味,又不是我一个人独享,上阵父子兵,这话可是你说的到头来我担了污名,还要挨爹你的骂。”
锦绣华服的老者睁大眼睛,举起那只宽大的手掌就要拍死这个孽畜。
“爹,你可就我这么一个儿子”
挨了一记耳光,阴鸷青年反而清醒许多,挺胸抬头提醒道。
“滚跟罗师兄一起去清点伏龙桩和降魔钉”
锦绣华服的老者终究没能忍心,一声怒喝如暴雷。
“真是个孽障,不长进。”
唉声叹息了一阵子,念及正在“下山”的羽清玄,锦绣华服的老者快步出了厅堂,往祖师祠堂行去。
那是屏风山的气脉核心,也是格局的枢纽。
不管如何,鼎王门已经上了八皇子的这条船。
现在再想下去,已经晚了。
大红袍,黑金袍。
两条人影,一前一后,走得并不慢。
就像羽清玄所说,上山难,下山容易。
塌陷的屏风山,道路早就破碎得不成样子。
不过在武道七重天的大宗师面前,再难走的崎岖,也变成了坦途。
“本座生平最厌恶的,便是藏头露尾之人。”
约莫走到山腰处,羽清玄忽然开口说道。
声音不大,却极为凝聚,好似钢针一般扎进心底。
“圣心四蚀,蚀魂魔音”
陆沉脚步没停,心中却是震动。
他在惊神宫博览群书,对于天命宫四大宝典也略有了解。
羽清玄话音一出,天地俱寂,风雪不动。
可人之心神,却宛如陷入惊涛骇浪,被反复搅动。
忽上忽下,忽高忽低。
直欲炸裂开来
霎时之间。
噗噗噗噗噗噗
一连串的血花盛开于雪地,红白相间,煞是妖艳。
“好厉害的音功,直刺心神,震裂肺腑,杀人于无形,端的阴毒。”
陆沉眸光收缩,面对这样的武功,除非是修为深厚的得道高僧,定力过人,不为所动。
否则的话,很难应付。
只能敛没全身气血,争取不被无孔不入的魔音贯脑,牵动体内真元暴动,破坏四肢百骸。
“这又是哪一路的江湖人”
陆沉扫视过去,大约七八具尸体扑倒在地。
身穿同样制式的门派衣物,素白长衫上有数朵梅花烙印。
他们皆是心口碎裂,前胸后背露出一个狰狞的血洞。
“好一个蚀魂魔音好一个天命宫主谈笑杀人,威风无比啊”
山道之上,风雪之中,不知何时显出一道高瘦身影。
此人头戴斗笠,背后负着一口黑色剑匣。
其声冰冷,透出无比凌厉的锋锐味道。
是个剑客
陆沉搜罗所看过的卷宗,很快就找到符合条件的门派。
二十年前,大盛江湖第一等剑宗。
藏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