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之后,白书生道:“别人都说你傻了,但我倒觉得你比以前不同啊,这些时日我俩交谈,颇为投机,我这学问,跟这村里的人说,也没有人听啊,独独只有你喜欢。”
苏凌一笑道:“不知怎的,我也觉得与白大哥颇为投机。”
白书生笑道:“今日来找我,有什么问题要问啊”
苏凌道:“今日我家爹爹出去打渔,说程、李两村几乎将三条河有鱼的地方都占了去,咱们苏家村人少,地势又不好,进个镇子都要费好大力气,可为什么大家不搬走呢”
白书生叹了口气告诉他,如今外面到处都在打仗,老百姓手无寸铁,能搬到哪里去呢,这里虽然不好,但交通闭塞,山水围绕,倒也将那些兵荒马乱隔绝了。
苏凌点了点头,白书生又道:“再有就是,三河镇隶属宛阳城,宛阳是张将军的地界。”
“张将军这是什么人”苏凌问道。
“不会吧,张将军你都不知道是谁”白书生有些惊讶的看着苏凌。
苏凌挠挠头道:“这次死中得活,你也是知道的,我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白书生点了点头,这才道:“张骁张将军啊。这可是咱们大晋的镇东将军。”
苏凌似乎对这个张骁颇感兴趣,问道:“那张骁将军到底属于哪个阵营呢我前些日子听你讲,那些势力都是割据州府的,为何单单张将军只有这一个城,而且无人来犯。”
白书生道:“这不奇怪啊,这宛阳城最早是张将军叔叔张范的,这张范本是当年董颖手下的四大枭将之一,董颖后来身死,他手下的将领各自领兵为祸中州,混战不断。张范将军原本是心向朝廷的,更是天子亲封的镇东将军,他对那些董颖旧部的做法颇为反感,就带了自己的队伍来到了宛阳,扎下根来,宛阳城市中原与南方的咽喉要冲之地,加上三河一山的地势,易守而难攻,所以有几次那些乌合将兵来犯,都被张范将军打退了。宛阳城大小百姓得以保全,所以大家都拥护他。后来张范将军死了,又没有儿子,他的亲侄子也就是现在的张骁将军袭了镇东将军位,领着叔叔的旧部,保着宛阳城的平安。”
说起张骁,白书生眼武双全,一把长枪神出鬼没,无人可挡,麾下又有胡赤这样的武将,贾文栩这样的谋臣辅佐,没人来敢找麻烦,所以这里安全的很呢。”
苏凌问道:“可是毕竟一城之地,是不是有点势单力薄呢。”
白书生点点头道:“苏兄弟年纪轻轻,却是极好的见识,原是这一城肯定无法与任何势力相抗衡,但是有贾文栩的辅佐,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为何”
“我也是听说啊,我有一个以前的朋友在宛阳城做一个小小的掾属,他曾跟我说,贾文栩给张骁将军出了一个好的计策。”白书生道。
“什么计策”
白书生道:“苏兄弟可知宛阳城的地理位置么”
苏凌一脸迷茫道:“我现在连咱们苏家村几户人家都没搞清楚,这个更是不知道的。”
白书生似乎故意显露才情道:“宛阳城三战之地也。其西北与京都龙台城不过500余里,那龙台城虽是京都,却是当朝司空曹孟武所在之处,其东北更是与渤海侯、大将军袁济舟的青州交界,而其东南更是与扬州牧刘靖升的地盘相连。”
苏凌疑惑道:“如此看来,这几家势力均比张骁将军大得多,那宛阳城岂不危险了”
白书生哈哈一笑道“常人看来,的确危险,但贾文栩是什么人当年以一己之力说动董颖部下搅乱中原的谋主,岂是好相与的么”
白书生说道:“如今天下最大的两股势力,分别为司空曹孟武和大将军袁济舟。两人皆非常人,若想图天下,这两方势力必有一战,如今曹袁两家皆暗中积草屯粮,招兵买马,相信两家的战斗必然会打响,这只是时间问题。而扬州刘靖升,虽军力不如那两家,但扬州是天下十八州最大且富有的州,刘靖升在此苦心经营近30年,根基牢固,更何况扬州水军天下第一,因此如果曹袁两家开战,他的动作也是曹袁两家所顾忌的。”
苏凌点了点头似乎陷入了思考之中。白书生似乎是怕打断他的思考,停了一会儿方道:“贾文栩的计策便是连接三家势力,谁都不得罪,谁也不依靠。至少表面上,对曹孟武十分恭敬,对袁济舟也十分客气,同时遣使与扬州刘靖升交好,以为后援臂助。因此,这宛阳城虽处于三战之地,但因张骁将军采纳了贾文栩的计策,宛阳城无形之中成了这三家的缓冲之地,三家势力皆想拉拢张骁将军,故而皆不攻之,宛阳城就这样微妙的获得了其他城池难以拥有的平静。”文網
苏凌没有反驳,他心栩的计策果然厉害,只是隐隐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隐患。
他突然想了起来,心中一颤。
像,太像了不,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苏凌强自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刚要说话,小兰从外面走了景来,一副委屈巴巴要哭的样子冲苏凌道:“苏哥哥说话不算数,说好了就和我哥哥说一小会儿话,就来给兰儿讲故事的现在都好大一会了”
不由分说,拉着苏凌就要去院中。苏凌无奈,冲白书生苦笑一下,便由着这小女孩拉了手朝院中走去。
“苏哥哥这个还可以”小兰朝苏凌的手腕上指了指。
苏凌抬起腕子便明白了。自己的手腕上带着一个暗白色的手镯一样的东西,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他从河里被救回来后,曾问过自己的爹娘,这东西是什么。还想要取下来,不想再带。
却被他娘好一阵子数落,说这东西从自己一出生便有了,也是一大奇怪之事,说什么虽然不知道什么材质,非金非银,但绝非凡品,定是护佑自己的宝贝,自然要寸步不离身的带着。
苏凌自是不信爹娘这套说辞,以为是自己小的时候,爹娘不知从何处讨来的护身符之类的东西,定无甚名贵之处。
只是爹娘让带着,那就带着吧。
苏凌冲小兰笑道:“你想拿去玩啊那便给你玩,只是哥哥给你讲了故事要回家的时候,还给哥哥就好了。”说着,将这手镯取了下来,递给小兰。
小兰高兴的接过来,在阳光下看了好几眼,才小心翼翼的抓在掌心,问道:“苏哥哥,今天要给小兰讲什么故事啊”
苏凌将小兰抱在怀里,在一处阴凉下坐好说:“小兰想听什么故事呢”
小兰兴高采烈道:“上次小红帽的故事真好听,小兰还想听这么好听的故事。”
苏凌眼中露出一丝颇有玩味的笑容,淡淡道:“好的,那哥哥今天给兰儿讲一个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