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
朱厚照淡淡的说道,从西苑一直到这里,中间不知道多少人见到自己下跪问好,朱厚照自己都有些麻木了。
李公公颓废的站起身形,低头躬身退步到谷大用身旁,侧身时对着谷大用微微弓腰以示敬意,毕竟是太子身边的近人,值得李公公如此对待,然后站在比谷大用落后一步的位置,低头垂眉的在旁边侯着,小太监则跟着李公公站在了后面。
看着站在前面的太子,李公公在心里不停的祈祷,太子爷最好就是来转转,然后调头就走,即使有事也千万不要是急事。
可是朱厚照却没有如他所愿,用脚踢了踢地上的铁管,淡淡的说道。
“找几个好点的工匠来。”
李公公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太子爷来了找工匠干什么,工匠除了能造点东西还能干什么,一想到太子爷有可能是来造东西的,李公公的眼神就越来越绝望起来,对太子爷刚才的交待也枉作未闻。
到是旁边的小太监,看李公公愣在了那里,稍想了一下,自己就擅作主张,朝着房后的工坊快速跑去了。
李公公看着小太监跑远,才回过神来,偷瞄了一眼太子爷,太子爷似乎也没有发现刚才自己走神,不放心的李公公又偷看了一眼前面的谷大用,发现他不时的朝兵仗局厅堂的方向探望者。
顺着谷大用的目光望去,李公公心中疑惑,那是前厅的位置啊,可是那里除了桌椅板凳,什么也没有啊。
朱厚照就在院子里静候了起来,谷大用看太子没有去厅堂里的意思,趁着等工匠这时间就去搬了把椅子出来。
朱厚照满意的看了谷大用一眼,刚要夸奖几句,可是看着谷大用那胖胖的大脸,朱厚照突然愣住了,心中疑惑,他嘴角的芝麻是什么时候粘上去的
不一会,小太监带着几个工匠,跪伏在朱厚照的面前。
朱厚照看着他们请安行礼完成,淡淡的说道。
“平身吧。”
“谁识字”
工匠们还没等回复,小太监就直接轻声言道。
“孙福。”
一个老者听到小太监呼唤,上前了一小步。
朱厚照坐在椅子上,对着谷大用摆了摆手,得到示意的谷大用立刻将火绳枪的说明和示意图递了过去,孙福接过说明和图纸就看了起来。
“敢问殿下,可是要造火铳”
孙福,兵仗局的首席工匠,无论能力和眼力,在兵仗局这里都是拔尖的,看到太子殿下点头确认,孙福更加自信起来,虽然他从未见过此物,可是一看图纸,就知道此物是类似火铳的物件,于是孙福继续对着朱厚照说道。
“兵仗局历来负责制造火器之事,卑职也算见多识广,但凡火铳铳管,用生铁铸造或铜铸的较多,如此用熟铁分段卷制,是否能承受火药之力,且此铳尾部木托如此怪异,是否方便拿握不如卑职用铜铸一把上好的火铳承于太子”
孙福认为,太子定是不知道在谁那,听到了火器之利,所以突发奇想的想要造一支玩玩罢了,再加上兵仗局历来制造火铳,均为铜或生铁铸造,如果真按照太子所书的这个方法制造,且不说成功与否,但是这卷制的过程,就耗时耗力,且到最后万一没有成功,还要接受太子的责罚,何苦来哉。
更主要的是在兵仗局内,想要找一把库存的火铳还不容易吗拿一支库存的,稍微修饰下后承于太子,兵仗局内部的人不说,谁能说明白。
再说现在整个兵仗局,都在因为李公公圣前夸下的海口忙碌,到明天交不出东西来,还不知道将面临皇上何等的责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