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孙何忌正想要主动发言,把这一篇揭过去,可这公宫里显然还有比他更着急的。
鲁侯直接开口问道:“不知孔夫子与宰子对此事有何见地啊”
孔子闻言,先是躬身下拜,随后才开口道。
“如果说国君和季子是担忧阳虎叛乱的事,会令诸侯与国人看轻我国,又何至于用到刑罚呢”
鲁侯急忙追问:“此话怎讲”
孔子道:“方才叔孙以管仲举例,那么我便也以当初齐桓管仲的故事来给予您一些启发吧。
当初桓公夜晚饮酒,醉的不省人事,结果第二天早起后,发现自己的冠冕丢失了。
眼看着即将上朝,而冠冕却找不到,此时再让人制作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桓公就一直拖延着,不愿去上朝,还打算取消今日的朝会。
管仲觉得奇怪,于是便去拜见桓公,弄清了事件的原委。
管仲说:丢冠确实是个有失颜面的事情。但是不要紧,这还不是有辱于国家社稷的大麻烦,大可不必因此影响朝会。您不妨转移一下大家注意力,只要大家不关注这个事,问题就解决了。
桓公问:有什么好办法
管仲说:这时候不妨发布一些仁政,此时臣下和民众都只顾称颂你、感谢你,谁还会在意你丢冠的事呢丢冠带来的负面影响会自然而然地被人忘掉。
现在阳虎叛乱,而诸卿的确负有或多或少的责任,但在场的大夫中却没有跟随阳虎一同作乱的。
所以,不能按照谋逆的罪名去处罚大夫们的行为。
至于一并处罚那些曾经追随阳虎的国人,牵涉的范围又实在太过广阔。
况且,从前犯下的错误,与其现在去追究,不如想办法弥补。
国人痛恨阳虎严苛的施政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去年我国又遭逢了旱灾,您为何不命令大夫们各自拿出家中的钱粮,去救济国中的贫民呢
这样一来,既对大夫们起到了惩戒的作用,也消弭了国人们的怨恨,还让诸侯称赞您的仁德。
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吗”
鲁侯听到这里,总算是找到台阶下了。
他正打算应允,谁知那头的宰予又开口了。
宰予道:“我也赞同夫子的说法,只不过我觉得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解决问题。
阳虎之所以掀起叛乱,便是因为国中风气不正,缺少志节高尚的士人君子为国人起到教导的作用。
我希望您可以下令召回远在齐国的子家羁的儿子子家决,并恢复子家氏的封地,命令他匡正六教,管理教育。”
“这”
提到子家羁三个字,季孙斯的脸色顿时就不大对劲了。
而叔孙州仇和孟孙何忌则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着其中的可行性。
鲁侯道:“可子家羁毕竟曾经拒绝过季平子的征召,还被认定为我国的罪臣,此时再去请他的儿子,恐怕未必合适吧”
宰予道:“这就是您的不对了。
从前晋国大夫郤芮死心塌地地效劳晋惠公,坚决反对晋文公回国当国君,后来被晋文公杀掉。
而他的儿子郤缺也被废为平民,只好回到老家种地维持生计。
不过,郤缺没有因为家庭遭遇到的巨大不幸而萎靡不振、怨天尤人,一面勤恳耕作脚踏实地谋生,一面以圣贤为师刻苦修身,德行与日俱增。
晋国大夫胥臣路经这里时,恰巧看见郤缺在田里锄草、妻子将饭送到地头的一幕。
他看见他们夫妻俩相互尊重、同甘共苦、相敬如宾,不禁为之深深感动。
胥臣回朝以后,就向晋文公推荐说:恭敬是美德的集中体现。能恭敬的人必然有美德;有美德才可以治理国家。请国君任用郤缺吧
晋文公说:他父亲是被诛的罪人,任用他合适吗
胥臣回答:舜处死了有罪的鲧,却提拔了他的儿子禹,完成了治水大业。齐桓公不记前仇任用管仲,因而完成了霸业。
康诰中说:父不慈,子不祗,兄不友,弟不共,不相及也。
您要用的是人才,而不是谁的儿子啊
文公认为他的分析很在理,就任命郤缺为下军大夫。
后来,郤缺为晋国屡立战功,一直升到晋军中军帅的位置上。
下臣从前去往齐国时,曾经听到齐人传诵子家决的贤名,说他颇有其父的遗风。
依下臣看来,如果能够树立子家决作为贤德教育的典范,势必会使得鲁人以忠君报国为荣,以祸乱国家为耻。
如果这样的风气形成,那么从此以后,鲁国还有阳虎这样的小人生存的空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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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自宰予日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