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儿你放心,我们家阿昀已经联系过铁路部门,现在各省市县的火车站都会提咱们留意,省城和首都那我们也已经托人去想办法找,东子性格开朗,肯定不会有事的,说不定等他想开了自己就回来了。”眼下这情况,季惟也只能尽量说些好听话哄着她。
要是没找着人,再给累倒一个,那可就划不来了。
贺社长也只能跟着点头,“是啊小麦说的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要是累垮了还咋找儿子。”
见媳妇情绪总算稳定一些,他赶紧上主屋灶上端了碗热饺子来。
结婚这么些年,直到这几天,贺社长才总算体会到媳妇的不容易。
家里上有俩老下有六小,他平时忙于公事根本帮不了啥忙,全靠媳妇一人忙里忙外的打理,还得照顾他这个四肢不勤的,其中的辛苦他真的无法想象。
回想起刚才媳妇的眼泪,贺社长忍不住心头又一阵愧疚。
但凡平时他能帮着多看顾点家里,能对儿子多上点心,也不至于发生今天这事
“叔,叔,联防队电话”贺社长这儿正自责,远在顺子火急火燎跑进来,对着郭大米那屋就是一嗓子,“姑姑,快,联防队刘队长找你”
“是东子有消息了吗”常素娥抢在季惟之前跑出来,仿佛生怕顺子跑了似的用力抓住他的手
顺子为难的摇头,“兴,兴许不是,刘队长只说找姑姑,其他的啥也没说。”
如果真跟东子有关,估计刘队长也不会点名要找姑姑,只是考虑到婶子的身体,他才没敢明说。
“我先去看看。”季惟忙丢下几人出去。
以她的猜测,无非就是郭丽娟那点破事,她没兴趣听,更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个无所谓的人身上,但又担心常素娥随时联想出各种与贺耀东有关的意外事故,她只能跑这一趟。
然而就在她准备跟对方说明情况时,刘队长的话却叫她陷入了沉思。
“根据队员的汇报,郭丽娟的事似乎另有隐情,她始终不承认去您家里进行盗窃行为,但是她主动交代过,有人指使,并且跟她里应外合“
这一整句话,季惟都没咋在意,唯独最后这“里应外合”四个字,着实引起了她的注意
里应外合,也就是说得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才能应,才能合
“是谁”她迅速在脑子里把身边所有有可能的人过了一遍,几乎跟刘队长异口同声,“汪宝宝”
能联想到她,主要还是因为那天晚上有人闯入厂区搞破坏的事,当时贺耀东一口咬定人就在汪宝宝屋里,但他们所有人都没当回事。
贺耀东失踪那天也是一个情况,汪宝宝一直怂恿她爹娘去县城,也是因为他们走后,郭丽娟才有机会偷偷进入他们家
越往深里想,季惟这心就沉得越快。
如果他们都走了,家里可就只剩下庄呈昀和俩孩子了,所以她们的目标到底是庄呈昀还是她儿子
“没错,就是汪宝宝”刘队长是整个清河县为数不多知道汪宝宝身份的,事情牵扯到这样敏感的人物,他也十分为难,言语中尽是隐晦,“其实郭丽娟也就是提了一嘴她想见汪宝宝,但队员左思右想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对劲这才来上报,据她自己亲口、交代,打从一开始就是汪宝宝指使她去你们家的,至于到底去干啥,她又不肯说了,非要您亲自去一趟,说要跟您交换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