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跟着他出了门,礼堂内的灯已经熄了,光线昏暗。路过外面楼道的垃圾箱时,雁回随手把领带丢了进去。
这就仿佛抹掉了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
★★★
雁回的下班时间比学生要早一些,他刚出校门,不经意地往旁边一瞥,却见到一张颇为熟悉的面容。
他把嘴上叼着的烟拿下来,笑着说:“麻烦让一下。”
池钰一身警服挺拔地杵在原地,不为所动,“你多走两步不就得了,我又不碍事。”
“但是碍眼啊。”
这种久违的刻薄让池钰哼笑了一声,他稍一动身子,腰上别着的手铐就在路灯下闪着明晃晃的光亮。雁回吸了口烟,倒也不急着走了,等着听池钰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他们怎么还没放学?”
拐弯抹角的第一句。
雁回慢悠悠地说:“高三嘛,拖堂很正常。”
“哦。”池钰打量着他,“你今天没开车?”
拐弯抹角的第二句。
“限号。”
池钰立即问道:“这都十点多了,你早晨上班也该比限号时间早吧?”
雁回把烟掐了,心不在焉地笑着反问:“既然你这么关心我怎么回家,不如顺个路送送我得了?”
他还故意把“顺个路”略微加重了音,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池钰,这样子成功地让对方心里一阵不适。雁回把笑容收起来,懒得再多废话,便直截了当地告诉池钰:“有什么话就说,别总像是审犯人一样看着我。”
凉风轻轻吹起了池钰的制服衣领,他望着雁回那张与岁月融合得越来越完美的脸,有几秒钟恍惚。
他忽然想问雁回是不是仍然厌烦着身边的人,或者说这些年来也试着对谁敞开过心扉。然而这样的问题在池钰张开口后就被一扫而空,只剩下一句语气强硬的“你什么时候跟池烈关系这么好了。”
池钰分明记得上学期开学不久池烈还说过讨厌他,自己听着没往心里去,反而还觉得理所应当。所以他完全没想到这两个人还能相安无事地待在一辆车上,甚至还是雁回主动对一个难管教的孩子示好,这画面实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他越琢磨越心慌,可惜自己那天没空来学校亲自确认放学时间,这就导致他现在没有足够的底气来盘问雁回,只能祈祷别从对方嘴里听到什么离奇的答案。
“我作为班主任,跟所有学生搞好关系不是应该的吗?”雁回从容地挑了挑眉毛,一脸淡然与无辜,“更何况你父亲花了不少钱才把池烈送进这么好的学校,我当然也要多照顾一下。”
池钰静静地听他解释完,沉声说道:“那你最好是真像你自己说的这样。”
“嗯?”雁回发现他现在说话变得越来越阴阳怪气,便大方地反问:“不然你以为我其实是怎样?”
池钰皱眉盯着他,闭口不言。
雁回继续问:“以为我对你弟弟图谋不轨?”
“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