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颖极吃惊,转过身看着项林珠:“原来你们是这关系?”
项林珠对吉纲的话心生不快,她什么时候和他说过这些,都是刘晓娟告他的。
面上却应着程书颖:“是的,这么多年对亏了谭先生一家的帮助。”
驾驶座上的谭稷明皱了皱眉,没出声。
“怎么没听你说啊?”
程书颖笑着问她。
“……也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是私事,哪有人动不动就告诉别人自己被扶贫。
“阿珠知道谭先生一家低调,不愿意过多宣扬这件事。我太了解她了,她这人面皮薄,又总是为别人考虑。”
程书颖又看着吉纲:“你们是同学?”
“是同学,也是老乡,她家和我家离得不远,她们家人还常去我们店里吃饭。”
“还有这交情,你这护花使者当的好啊,从家乡护到这儿来。”
吉纲腼腆一笑,没接话。
她又转过脸和谭稷明说:“这事儿你怎么不和我说,害我误会小项。她一姑娘在这儿不容易,你既然已经出手,就帮人帮到底,这么优秀的人才可不能埋没。”
他懒懒道:“跟你说什么,你跟我什么关系。”
她看他脸色不好:“什么人哪,会不会说话。”又转过脸对吉纲说,“小项成绩好、长得漂亮,你们学校不少男孩儿追她吧?”
“喜欢她的不少,但没几个敢追。”
“唷,这么高冷。”
“也不是高冷,她这人比较内向,不爱说话,但挺好相处。”
“我明白了,主要是有你这护花使者守着,没人敢来了,对吗?”
只听“叭”一声鸣笛长响,车内霎时安静下来。
按完喇叭的谭稷明低骂:“都他妈瞎了,连个道儿都不会走。”
车内气压瞬间低沉。
程书颖说:“人不都走斑马线么,谁碍你事儿了,你有路怒症吧?”
他转头轻描淡写看她一眼,她便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坐着。
直到到了校门口,四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下车时吉纲和谭稷明道别:“谢谢您啊,谭总。”
他没出声,开车从两人跟前路过时,寒冰暗夜般瞧了项林珠一眼。
吉纲似收获极大,一脸满足:“托你的福,终于见识到真正的大老板。”
项林珠因为谭稷明刚才的眼神心有余悸,没怎么听他说话。
“这次太突然,没机会和他多聊,下次要再见面就和他谈谈新能源投资的事,你说呢?”
“……”
“阿珠?”
她转头瞧着他。
“跟你说话呢,在想什么?”
“你说什么?”
“我和几个同学搞了新研究,正愁找不着人投资。谭总为人这么亲和,下次再有机会我想和他谈谈。”
为人亲和……她极轻地抖了抖嘴角。
“有机会你和他谈吧,我只是他们资助的学生,帮不了什么忙。”
“我看你和他很熟啊,不然他也不会送我们一程。”
“碰巧而已。”她说,“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一起吃饭吧,我请你。”
“不用了,我不饿。”
她接着回宿舍泡了包方便面,做了半张试卷后把面吃了,然后接着做题,再抬头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她跑去阳台刷鞋,还是那双帆布,这里多潮湿阴雨,鞋边总沾了水渍,其实不见得脏,但她总会清理得十分干净。
细刷触碰布料发出柔和有节奏的声响,在静谧的夜空安宁又耐听。刷完鞋她便去洗漱,接着又看了会儿书,等爬上床睡觉时也不知道是几点,更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被手机铃声吵醒时,窗外的路灯还亮着。
她迷迷糊糊摸出手机接听,都未来得及睁眼看一看屏幕。
“你出来。”
谭稷明的声音很低沉,但仍旧让她瞬间清醒。
项林珠迅速从床上坐起:“有事吗?”
那头低低应一声,多余的话也没有。
她移开手机看了看,刚好九点半。
“我已经睡了,什么事电话里说吧。”
“你先出来。”
“太晚了,学校有门禁,不让出。”
“……我进去找你。”
“好吧。”她紧皱着眉,“我出去。”
到时谭稷明坐在车里,方向盘后刻度表还亮着,车里低声放着流行乐。他见她穿着衬衣钻进车,便随手关了敞开着的半扇窗户。
“找我什么事?”
他看着她,头发丝似乎沾着冷空气的雾,一双眼睛灵气闪烁,除了想解决事情的迫切别无他意。
“下午那人,你和他什么关系?”
他说的是吉纲。
“同学。”
“只是同学?”
“对。”